亦舒经典语句
张爱玲是个传奇女子,
以美好的身体取悦人,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职业,也是极普遍的妇女职业,为谋生而结婚的女人全可以归在这一项下。这也无庸讳言——有美丽的身体,以身体悦人,有美丽的思想,以思想悦人,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分别。
长的是磨难,短的是人生。
对于不会说话的人,衣服是一种语言,随身带着一种袖珍戏剧。
女人与狗唯一的区别就是:狗不像女人一样被宠坏了。它们不戴珠宝,而且——谢天谢地——它们不会说话。
一个女人,再好些,得不到异性的爱,也就得不到同性的尊重。
三十年前的月亮早已沉下去了,三十年前的人也死了,然而三十年前的故事还没完——完不了。
能够爱一个人爱到问他拿零用钱的程度,那是严格的实验。
美的东西不一定伟大,伟大的东西总是美的。心情短语
你疑心你的妻子,她就欺骗你,你不疑心你的妻子,她就疑心你。
天下事大抵如此——做成的蛋糕永远不及制造中的蛋糕,蛋糕的精华全在烘焙时期的焦香。
出名要趁早,来得太晚的话,快乐也不是那么痛快。
十一月尾的纤月,仅仅是一钩白色,像玻璃窗上的霜花。
我是一个古怪的女孩,从小被目为天才,除了发展我的天才别无生存目标。然而,当童年的狂想逐渐褪色的时候,我发现我除了天才梦之外一无所有——所有的只是天才的怪僻的缺点。世人原谅瓦格涅的疏狂,可是他们不会原谅我。
在文字的沟通上,小说是两点间最短的距离。
个人即使等得及,时代是仓促的,已经在破坏中,还有更大的破坏要来。
这穿堂在暗黄的灯照里很像一节火车,从异乡到异乡。火车上的女人是萍水相逢的,但是个可亲的女人。
父亲的房间里永远是下午,在那里坐久了便觉得沉下去,沉下去。
漂亮的女孩子不论出身高低,总是前途不可限量,或者应当说不可测,她本身具有命运的神秘性。一结了婚,就死了个皇后,或是死了个名妓,谁也不知道是哪个。
做人做了个女人,就得做个规矩的女人,规矩的女人偶尔放肆一点,便有寻常的坏女人梦想不到的好处可得。
只有年轻人是自由的,知识一开,初发现他们的自由是件稀罕的东西,便守不住了。就因为自由是珍贵的,它仿佛烫手似的——自由的人到处磕头礼拜,求人家收下他的自由。
人本来就是动物,可是没有谁像她这样肯定地是一只动物。
男子憧憬着一个女人的身体的时候,就关心到她的灵魂,自己骗自己说爱上了她的灵魂。唯有占领了她的身体之后,他才能够忘记她的灵魂。
你如果认识从前的我,也许会原谅现在的我。
女人还没得到自己的一份家业,自己的一份忧愁负担与喜乐,是常常有那种注意守候的精神的。
白玫瑰是圣洁的妻,红玫瑰是热烈的情妇。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是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时间即是金钱,所以,女孩每花时间在镜子面前,就得每花钱在时装店里。
公寓是最合理想的逃世地方。厌倦了大都会的人往往记挂着和平幽静的乡村,心心念念盼望着有一天能够告老归田,养蜂种菜,享点清福。殊不知在乡下多买半斤腊肉便引起许多闲言闲语。而在公寓的房子的最上层,你就是站在窗前换衣服也不妨事。
我的小说里,除了《金锁记》里的曹七巧,全是些不彻底的人物。他们不是英雄,他们可是这个时代广大的负荷者。因为他们虽然不彻底,但究竟是认真的。他们没有悲壮,只有苍凉。
女人……女人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远永远。
恋爱的定义之一,我想是夸张一个异性与其他一切异性的分别。
对于大多数女人,爱的意思,就是被爱。
生命有它的图案,我们惟有临摹。
她不是笼子里的鸟。笼子里的鸟,开了笼,还会飞出来。她是绣在屏风上的鸟——悒郁的紫色缎子屏风上,织金云朵里的一只白鸟。年深日久了,羽毛暗了,霉了,给虫蛀了,死也还死在屏风上。
女人有改变主张的权利。
一个人出名到某种程度,就有权利胡说八道。
用别人的钱,即使是父母的遗产,也不如用自己赚来的钱自由自在,良心上非常痛快。可是用丈夫的钱,如果爱他的话,那却是一种快乐,愿意想自己是吃他的饭,穿他的衣服。那是女人的传统权利,即使女人现在有了职业,还是舍不得放弃的。
镜子里反映着的翠竹帘子和一副金绿山水屏条依旧在风中来回荡漾着,望久了,便有一种晕船的感觉。再定睛看时,翠竹帘子已经褪了色,金绿山水换了一张她丈夫的遗像,镜子里的人也老了十年。
悲壮是一种完成,而苍凉则是一种启示。
精神恋爱的结果永远是结婚,而肉体之爱往往就停顿在某一个阶段,很少结婚的希望。
装扮得很像样的人,在像样的地方出现,看见同类,也被看见,这就是社交。
天完全黑了,整个世界像一张灰色的圣诞卡片。感恩励志
人生四大恨:海棠无香;鲥鱼多刺;曹雪芹《红楼梦》残缺不全;高氏妄改——死有余辜。
你这样的好人,女人一见了你就想替你做媒,可并不想把你留给她自己。
人生的所谓生趣,全在那些不相干的事。
细节往往是和美畅快,引人入胜了,而主题永远悲观。
铁烈丝小而肥,白包头底下露出一张燥红的脸,一对实心的蓝眼珠子。如果洋娃娃有老的一天,老了之后便是那模样。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
她听说过,有一个人逛了庐山回来,带了七八只坛子,里面装满了庐山驰名天下的白云,预备着随时放一些出来点缀他的花园。为了爱而结婚的人,不是和把云装在坛子里的人一样的傻么!
生活的戏剧化是不健康的。像我们这样生长在都市文化中的人,总是先看见海的图画,再看见海;先读到爱情小说,后知道爱。